本书基于新经济社会学的论点，以嵌入理论框架为依据，展开了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影响的研究。首先立足于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中的结构性嵌入，探讨了独立董事社会网络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影响。其次，立足于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中的关系性嵌入，从独立董事社会资本嵌入（企业外部）及独立董事-CEO社会关系嵌入（企业内部）两个视角出发，探讨了其对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影响。研究发现独立董事社会资本嵌入对上市公司业绩预告披露的精确度、准确度及提高自愿性披露均具有正向影响；信息效应、声誉机制及董事会多样性均在上述影响中发挥了部分中介的作用。

目 录 

1 引 言 /

1. 1 研究背景及研究意义

1. 1. 1 研究背景

1. 1. 2 研究意义

1. 2 研究内容及研究思路

1. 2. 1 研究内容

1. 2. 2 研究思路

1. 3 研究重难点及创新之处

1. 3. 1 研究重点

1. 3. 2 研究难点

1. 3. 3 创新之处

1. 4 研究目标及研究方法

1. 4. 1 研究目标

1. 4. 2 研究方法

2 文献综述

2. 1 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

2. 1. 1 结构性嵌入: 独立董事社会网络嵌入 

2. 1. 2 外部关系性嵌入: 独立董事社会资本嵌入

2. 1. 3 内部关系性嵌入: 独立董事-CEO 社会关系嵌入

2. 2 管理层业绩预告

2. 2. 1 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特征及影响因素

2. 2. 2 管理层业绩预告的经济后果及披露问题治理

2. 3 文献评述

2. 4 本章小结

3 制度背景与实践特征

3. 1 我国独立董事制度的政策演进与实践特征

3. 1. 1 我国独立董事制度的政策演进

3. 1. 2 我国独立董事制度的实践特征

3. 2 我国业绩预告制度的政策演进与实践特征

3. 2. 1 我国业绩预告制度的政策演进

3. 2. 2 我国业绩预告制度的实践特征

3. 3 本章小结

3. 3. 1 独立董事制度及实践特征

3. 3. 2 业绩预告制度及实践特征

4 理论基础与应用 / 63 4. 1 代理理论

 4. 1. 1 代理理论的提出与发展

4. 1. 2 代理理论的应用

4. 2 有限注意力理论

4. 2. 1 有限注意力理论的提出与发展

4. 2. 2 有限注意力理论的应用

4. 3 嵌入理论

4. 3. 1 嵌入理论的提出与发展

4. 3. 2 嵌入理论的应用

4. 4 资源依赖理论

4. 4. 1 资源依赖理论的提出与发展

4. 4. 2 资源依赖理论的应用

4. 5 新制度经济学非正式制度理论

4. 5. 1 新制度经济学非正式制度理论的提出与发展

4. 5. 2 新制度经济学非正式制度理论的应用

4. 6 本书中相关理论应用概述

4. 7 本章小结

5 独立董事社会网络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的影响

5. 1 问题提出

5. 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5. 2. 1 独立董事社会网络嵌入与管理层业绩预告准确度和 精确度

5. 2. 2 独立董事社会网络嵌入与管理层业绩预告自愿性和 及时性

5. 3 研究设计

5. 3. 1 模型设定与变量说明

5. 3. 2 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5. 4 实证结果与分析

5. 4. 1 描述性统计

5. 4. 2 基准回归检验

5. 4. 3 稳健性及内生性检验

5. 5 进一步分析

5. 5. 1 影响机制检验

5. 5. 2 异质性检验

5. 6 本章小结

6 独立董事社会资本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的影响

6. 1 问题提出

6. 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6. 2. 1 独立董事社会资本嵌入与管理层业绩预告准确度和 精确度

6. 2. 2 独立董事社会资本嵌入与管理层业绩预告自愿性

6. 3 研究设计

6. 3. 1 模型设定与变量说明

6. 3. 2 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6. 4 实证结果与分析

6. 4. 1 描述性统计

6. 4. 2 基准回归检验

6. 4. 3 稳健性及内生性检验

6. 5 进一步分析

6. 5. 1 影响机制检验

6. 5. 2 异质性检验

6. 6 本章小结

7 独立董事-CEO 社会关系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的影响

7. 1 问题提出

7. 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7. 2. 1 独立董事-CEO 社会关系嵌入与管理层业绩预告 准确度和精确度

7. 2. 2 独立董事-CEO 社会关系嵌入与管理层业绩预告 自愿性和及时性

7. 3 研究设计

7. 3. 1 模型设定与变量说明

7. 3. 2 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7. 4 实证结果与分析

7. 4. 1 描述性统计

7. 4. 2 基准回归检验

7. 4. 3 稳健性及内生性检验

7. 5 进一步分析

7. 5. 1 影响机制检验

7. 5. 2 异质性检验

7. 6 本章小结

8 研究结论、 政策建议与研究局限

8. 1 研究结

8. 2 政策建议

8. 2. 1 对独立董事制度的政策启示及建议

8. 2. 2 对业绩预告制度的政策启示及建议

8. 3 研究局限及展望

参考文献

1.1.2研究意义

随着中国证券市场改革的全面深化，注册制的推出为双重股权结构的落地奠定了坚实的政策基础。我们应该对双权分离下的利益冲突和代理成本高度重视，将内、外部治理机制相结合，重视我国文化背景对公司治理发挥的作用，引导权力在正确的轨迹上运作发力，为企业及资本市场的长远发展保驾护航。

1. 1.2.1研究的理论意义

第一，本书的研究深化了嵌入理论在微观企业中独立董事治理效应方面的应用。经过多年的发展和迭代，从嵌入理论出发的探讨呈现出向系统性、整体性以及从个人或企业微观层面入手的发展趋势，并被应用到组织内部各种经济行为的解释中。将嵌入理论融入企业的治理实践，能够解释从单一的代理理论或管家理论视角无法解释的诸多实践现象，并为有关公司治理的政策制定带来有益启示。因而，与治理层的核心独立董事相结合的嵌入理论应用颇具意义。本书首次立足于嵌入理论及其分层框架，从结构性嵌入及关系性嵌入两个方面，综合研究独立董事不同类型的社会关系嵌入对上市公司管理层业绩预告的影响。①基于嵌入理论展开研究的意义为：嵌入理论一方面认可独立董事在董事会决策和履职中具有明确的个人意志，并会运用专业知识和技能进行判断；另一方面又将独立董事的履职行为与其所处社会关系中的互动交流及资源交换等相联系，从中获得异质性的信息和经验，有利于形成新的认知(谢德仁和陈运森，2012)。将独立董事的经济角色与社会角色相结合进行综合考虑，从而避免了低度社会化和过度社会化的观点。②基于结构性嵌入和关系性嵌入展开研究的意义为：基于嵌入理论的分层框架，可将社会关系嵌入划分为结构性嵌入和关系性嵌入。结构性嵌入是指主体的经济行为嵌入其所在的社会网络中，是对嵌入某种联结构成的网络的刻画，主要通过网络中的位置等来反映；关系性嵌入是指主体的经济行为嵌入互动的社会关系中，主要通过关系质量等来度量。将两种不同类型的社会关系嵌入引入独立董事社会关系框架中，有助于从理论角度厘清独立董事差异化社会关系嵌入影响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行为及披露质量的路径和机制，在已有相关研究的基础上对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的边界进行界定和拓展。笔者基于嵌入理论及其分层框架建立了本书的核心理论框架。

第二，本书的研究拓展了管理层业绩预告非正式制度的影响因素研究。既有文献将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影响因素主要划分为企业外部因素和企业内部因素，其中，企业外部因素包括正式制度环境、非正式制度环境等，而企业内部因素包括公司治理结构、管理层自利动机、管理层专业水平、高管及董事个人特征等。但鲜有文献将影响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内、外部因素相结合，纳入同一逻辑框架中一并探讨。本书基于代理理论及有限注意力理论剖析了管理层业绩预告存在问题的原因，建立了研究的逻辑框架起点；基于嵌入理论揭示了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的特点，形成了研究的逻辑框架核心；基于新制度经济学非正式制度理论及资源依赖理论，解释了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对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产生治理作用的内在机制，并构建了研究的逻辑框架内容。本书的研究丰富了相关理论在企业内部治理中的应用研究，从理论层面深入探究了独立董事的治理效应在前瞻性信息披露中得以发挥的社会化条件，为深入理解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的理论内涵，以及有效规范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行为、提高业绩预告披露质量的理论逻辑，提供了理论依据。

1. 1.2.2研究的实践意义

第一，为进一步加强公司治理、完善我国上市公司独立董事制度的顶层设计提供了一定的借鉴和参考。与成熟的资本市场相比，我国的资本市场仍然处于“新兴+转轨”的发展阶段，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体系仍在建立的过程中，此时，以社会关系嵌入为代表的非正式制度可以发挥较大的信任机制作用，减少沟通成本并拓宽信息渠道。从微观企业层面出发，作为公司治理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独立董事在公司治理实践中时常面临履职不力的指责，究其根源，既有可能源于主观上的专业能力和履职意愿不足，也可能源于企业内部的信息获取壁垒森严。非正式制度被认为对经济社会的发展具有不容小觑的作用，而嵌入多重社会关系中的独立董事在管理层前瞻性信息披露的治理中究竟会产生何种作用，目前尚缺乏系统的多层次的探讨。本书利用上市公司所披露的沪深交易所的公开信息和数据，从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的角度，分别从结构性嵌入——独立董事的社会网络嵌入、关系性嵌入——独立董事社会资本的嵌入(企业外部)、独立董事-CEO之间的社会关系嵌入(企业内部)三个方面，探讨了抑制管理层在业绩预告中出现偏差行为的可行性及内在逻辑，为深入理解“中国式关系”在企业中的应用、完善我国独立董事制度、建立良好的独立董事生态提供了一定的参考和启示。

第二，为进一步完善我国上市公司业绩预告制度的顶层设计提供了一定的借鉴意义及参考价值。我国目前正处于实施股票发行注册制改革的深化完善期，须进一步加深对资本市场内在影响因素的理论认识。管理层对于业绩预告的发布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①本书的研究有助于投资者、中介机构等识别上市公司在管理层业绩预告中的信息披露策略，对于缓解信息不对称、提高市场公平性和保护投资者的利益具有积极作用。②本书研究认为在企业内部的公司治理体系中，治理层的履职能力对业绩预告披露行为与披露质量起到的作用不应被忽视，应充分重视独立董事个体的差异化特点，尤其是其在社会关系中的嵌入性特点。“社会关系”这一非正式制度作为一种与正式制度互补的方式可获取信息和资源。本书的研究从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这一独特的角度出发，为提高上市公司信息披露质量、不断优化业绩预告制度的顶层设计、切实加强投资者利益保护，以及建立中国特色现代化企业治理体系提供了一定的参考和启示。

1.2研究内容及研究思路

1.2.1研究内容

本书以上市公司独立董事为研究对象，对其社会网络嵌入、社会资本嵌入及其与CEO之间的社会关系嵌入进行定义，并对其形成机理进行深入研究，考察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对上市公司业绩预告披露行为和披露质量的作用机制及内在逻辑。本书的研究内容分为八个部分。

第1章为引言。本部分对全书的研究背景、研究意义、研究思路、研究内容、研究的重难点、研究方法和创新点等进行了阐述。引言中的研究内容是全书内容的重要缩影。

第2章为文献综述。本部分对与本研究相关的国内外文献进行系统的梳理、分类与总结，并基于已有相关研究进行评述。首先是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相关文献。具体包括对结构性嵌入(独立董事社会网络嵌入)、外部关系性嵌入(独立董事社会资本嵌入)、内部关系性嵌入(独立董事-CEO社会关系嵌入)三个方面的国内外重点文献的梳理、归类和评述，主要就已有文献对独立董事各类社会关系嵌入的相关概念界定、测量方法，以及所产生的经济后果展开梳理。其次是管理层业绩预告相关文献。主要从管理层业绩预告的概念及业绩预告特征，以及影响因素、特征表现及经济后果展开梳理。其中，又将业绩预告特征划分为业绩预告披露的精确度、准确度、自愿性、及时性等多个方面，并展开文献的梳理、归类及评述。

第3章为制度背景与实践特征。一方面，本部分分别对我国独立董事制度的萌芽与发展、我国上市公司业绩预告制度的建立与发展进行了归纳整理与阐述；另一方面，本部分以2010—2022年作为样本期间，对我国A股上市公司独立董事及其社会关系嵌入的实践特征，以及我国A股上市公司业绩预告的实践特征进行了统计与分析。

第4章为理论基础与应用。本部分对本书的理论基础进行详细阐述与分析，形成了本书的理论框架。①对代理理论及有限注意力理论的提出、发展及其应用进行了论述和探讨。从代理理论及有限注意力理论的视角探讨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意愿及披露质量问题的主、客观原因。②对嵌入理论的提出、发展及其应用进行了论述和探讨。从本书研究的理论框架出发，对嵌入理论在不同层面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的应用进行了简要阐释。③对资源依赖理论及新制度经济学非正式制度理论的提出、发展及应用进行了论述和探讨。简要阐释了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问题产生治理作用的理论逻辑。本书基于以上理论，分别对独立董事所嵌入的不同层面的社会关系对管理层业绩预告质量及行为的影响进行理论基础的梳理及探讨，并阐释了上述理论在本书中的应用，构建了本书的主要理论模型。

第5章为独立董事社会网络嵌入(结构性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的影响。首先，本章结合社会学的研究方法，从独立董事所嵌入社会网络的位置(网络中心度)这个特殊的视角出发，研究其对管理层业绩预告质量及业绩预告行为的影响。其次，本章从提高上市公司透明度及缓解代理问题的视角，对主效应发生作用的影响机制进行了中介效应检验。再次，本章融入了内、外部环境因素对上述影响的不同效应，从企业外部市场化程度、企业内部的经营环境及治理环境方面，对独立董事社会网络嵌入与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关系进行了异质性的分组检验与详细探讨。最后，针对本章的研究结论提出了相应的启示。

第6章为独立董事社会资本嵌入(外部关系性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的影响。首先，本章从网络关系(横向)、网络地位(纵向)和网络声誉三个维度度量社会资本，综合探讨了嵌入社会资本的独立董事对于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精确度、准确度及自愿性的影响。其次，本章从提高上市公司透明度及缓解代理问题的视角，对主效应发生作用的影响机制进行了中介效应检验。再次，本章融入了内、外部环境因素对上述影响的不同效应，从企业外部的经济政策不确定性、市场及法治环境，以及企业内部经营预期、大股东控制权及业绩预告及时性特征等方面，对独立董事社会资本嵌入与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关系进行了异质性分组检验与详细探讨。最后，针对本章的研究结论提出了相应的启示。

第7章为独立董事-CEO社会关系嵌入(内部关系性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的影响。首先，本章从独立董事-CEO社会关系嵌入的视角出发，探讨了独立董事-CEO社会关系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精确度、准确度、自愿性与及时性的影响。其次，本章从缓解管理者短视主义及引发媒体关注度的视角，对主效应发生作用的影响机制进行了中介效应检验。再次，本章融入了内、外部环境因素对上述影响的不同效应，从企业外部的资本市场开放性及企业内部的治理环境方面，对独立董事-CEO社会关系嵌入影响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主效应进行了分组检验与详细探讨。最后，针对本章的研究结论提出了相应的启示。

第8章为本书的主要结论、政策建议及研究局限。本章将本书的理论分析和实证结果的结论进行总结与分析，针对各章实证结果的相似性和差异性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并提出本书研究的不足之处及对未来研究的展望，可为相关制度的完善提供一定参考。

前言

管理层业绩预告被认为是财务报告信息的有益补充,作为前瞻性的财务信息披露,其所发挥的风险预警功能是管理层合规履行受托责任的必然要求。建立业绩预告信息制度的目的是缓解企业管理层与外部信息使用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提前释放业绩风险、平抑股价异常波动,从而保护投资者利益。然而,管理层业绩预告的作用在实践中饱受质疑,呈现出“双刃剑”的特点。脱离了可靠性与及时性的管理层业绩预告将丧失其应有功能,很可能对信息使用者造成误导,从而引致决策偏误、增加投资风险。客观因素方面,业绩预告尽管一定程度上基于企业的历史业绩、行业趋势及自身经验,但管理层在进行业绩预告时仍面临详细的财务信息尚未完全形成的情形,加之企业经营风险及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等因素,管理层可能受限于自身能力及有限注意力而难以提供高质量的业绩预告信息。主观因素方面,在代理理论框架及理性经济人假设下,直接参与企业日常经营活动的管理层掌握全面的盈余信息并具备专业优势,在业绩预告披露中具有机会主义自利的条件及动机,很可能隐瞒私有信息或实施策略性披露,从而影响业绩预告披露意愿及披露质量。

在业绩预告的形成过程中,企业内部独立董事履行咨询建议及监督职能,能够一定程度缓解上述主客观因素对业绩预告披露带来的负面影响。尽管业绩预告由管理层对外发布,无须经过第三方审计,但形成决策的过程需要经过董事会反复讨论,独立董事可对此发表独立意见。那么,作为公司治理结构重要组成部分的独立董事又会对管理层业绩预告带来怎样的影响?理论上而言,独立董事在公司治理中发挥的咨询建议及监督职能有益于公司合规管理、降低代理风险、减少内部人控制问题并保护中小投资者的利益。然而,在我国独立董事制度建立至今20余年的发展历程中,对独立董事履职有效性的质疑却从未间断。究其原因,一些学者认为可能是未将独立董事的经济角色与社会角色一并纳入考虑,而将所有独立董事的功能视为完全相同导致对其影响和作用的评估不准确。作为公司治理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其他社会行动者一样,独立董事的治理也是一个动态的人际互动过程,而其所嵌入的社会关系更是会对其履职能力及行为产生不可忽略的影响。

将独立董事个体的经济行为与社会情境完全割裂,会导致对其经济结果及其产生缘由的误判,但将个体全然视为利他主义、集体主义的社会人也必然失之偏颇。Granovette(1985)提出的嵌入理论认为,将个体的经济角色与社会角色相结合,能够避免低度社会化(理性经济人假设)和过度社会化(完全受制于社会情境),个体社会关系的嵌入会影响其经济行为和决策。本书基于新经济社会学的论点,以嵌入理论框架为依据,研究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的影响。本书将独立董事的社会关系嵌入分为结构性嵌入与关系性嵌入,通过详细的传导机制进行理论分析及实证检验,并厘清了影响发生的内在逻辑及边界条件,深入揭示了独立董事不同类型的社会关系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意愿及披露质量的差异化影响,从非正式制度的效应及完善公司治理方面为全面评估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在业绩预告中的作用提供了依据。

一方面,本书立足于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中的结构性嵌入,探讨了独立董事社会网络①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影响。以2010—2022年中国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考察了独立董事社会网络嵌入对业绩预告披露的准确度、精确度、自愿性与及时性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独立董事社会网络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精确度、准确度、自愿性与及时性均具有正向影响。在影响机制检验中发现:信息效应及声誉效应均在上述影响中发挥了部分中介作用。在异质性检验中发现:就企业外部环境而言,主效应在企业所在地市场化程度较低的企业中较为显著;就企业内部环境而言,主效应在企业融资约束程度较高及总经理和董事长两职分离的企业中较为显著。

另一方面,本书立足于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中的关系性嵌入,从独立董事社会资本嵌入(企业外部)及独立董事-CEO社会关系嵌入(企业内部)两个视角出发,探讨了其对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影响。首先,以2010—2022年中国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考察了上市公司独立董事的社会资本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准确度、精确度、自愿性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独立董事社会资本嵌入对上市公司业绩预告披露的精确度、准确度及自愿性均具有正向影响。在影响机制检验中发现:信息效应、声誉效应及董事会多样性均在上述影响中发挥了部分中介作用。在异质性检验中发现:就企业外部环境而言,主效应在外部经济政策不确定性较高、市场及法治环境较差时较为显著;就企业内部环境而言,主效应在管理层未来预期较消极、大股东控制权较高及业绩预告及时性较低时较为显著。其次,以2010—2022年中国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考察了独立董事-CEO的社会关系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准确度、精确度、自愿性与及时性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独立董事-CEO的社会关系嵌入对业绩预告披露的自愿性与及时性具有积极影响,但对业绩预告披露的精确度与准确度则无显著影响。在影响机制检验中发现:管理层短视主义、媒体关注度在独立董事-CEO社会关系嵌入与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的自愿性、及时性的关系中发挥了部分中介作用。在异质性检验中发现:主效应在资本市场未开放、融资约束较高及总经理与董事长两职分离的企业中更为显著。

本书的预期贡献与创新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①逻辑框架起点创新。本书将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引入委托代理框架,结合有限注意力理论,以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问题中的主客观影响因素作为本书研究的逻辑框架起点。与以往文献的研究不同,本书在判断和识别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意愿和披露质量问题产生原因的基础上,分析了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强化治理能力从而改善业绩预告情况的可行性。②逻辑框架核心创新。本书借鉴Granovetter(1985)的嵌入理论,基于结构性嵌入和关系性嵌入划分了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的不同类别和维度,厘清了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产生影响的内在逻辑,形成了本书的逻辑框架核心。本书深入研究了不同层面社会关系嵌入的差异化特征在管理层业绩预告披露中所发挥的作用及差异化影响,克服了已有文献中针对单一层面社会关系研究带来的局限。③逻辑框架内容创新。本书将业绩预告披露的精确度、准确度、自愿性与及时性等多个业绩预告披露的重要特征一并纳入同一框架中展开研究,从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出发,结合资源依赖理论及非正式制度理论建立了本书的逻辑框架内容。④将企业内部治理因素及企业外部宏观环境因素的影响一并纳入研究内容中,共同探讨独立董事社会关系嵌入对管理层业绩预告不同特征发挥作用的路径及内外部条件。本书的结论拓展了相关理论在公司治理情境中的应用,为后续独立董事选聘制度及业绩预告相关政策制度的进一步完善提供了一定的理论参考及经验证据。

在此特别感谢在本书撰写过程中提供宝贵意见和深刻见解的专家学者,感谢企业管理出版社对本书的编辑出版,也感谢读者的关注和阅读。囿于自身水平,本书可能还存在某些不足之处,如有疏漏,恳请读者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