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华北联合大学是我党在敌后抗日根据地开办的第一所大学,规模大、时间长,为中国革命和建设培养了大批人才,是中国乃至世界教育史上的一个创举。正是在华北联大,“小兵张嘎之父”徐光耀完成了从新闻写作到文学创作的关键转变,逐步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军旅作家。同时,徐光耀也见证了华北联大一段光辉的历史和激情澎湃的岁月。
试读
1939年7月7日,根据中共中央决定,鲁迅艺术学院、陕北公学、延安工人学校、安吴堡战时青年训练班四校合并成立华北联合大学,不久即开赴抗日前线办学,以便同时对学生开展国防教育。华北联大师生,东渡黄河,翻越太行山,冲过敌人的一道道封锁线,经过三个月的长途跋涉,到达晋察冀边区的阜平县。
抗日战争时期,华北联大一直坚持在晋察冀前线办学,练就了“敌人‘扫荡’我转移,放下背包就学习”的战时本领,被誉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一支教育兵团,一支铁的文化纵队”。抗战胜利后,1945年底,华北联大迁到张家口,第一次在城市办学。不久,国民党挑起内战,傅作义所部疯狂进攻张家口,1946年9月,华北联大开始撤出张家口,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行军,跋山涉水到达河北束鹿农村继续办学,为保密,对外称“平原宣教团”。石家庄解放后,华北联大迁往正定城内,1948年8月与北方大学合并成立华北大学。
抗战时期,华北联大是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利剑。把大学开办在战争的最前沿,这是中国共产党的一个创举,在历史上、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绝无仅有的。联大的教育教学方式也不同于任何一所大学——到人民中去,到生活中去,到战斗中去,在文化中浸润,在实践中锤炼——这是华北联大办学的光荣传统。
华北联大是新中国高等教育的摇篮。1950年10月以华北大学为基础成立的中国人民大学是新中国成立后创办的第一所新型正规大学。进京后,华北联大美术系师生组建了中央美术学院,并抽调干部教师南下筹建浙江美术学院,成为新中国美术的奠基者。中央音乐学院、中央戏剧学院、北京外国语大学、北京理工大学、北京农业大学等也都是以华北联大的院系为基础创办的;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北京青年艺术剧院、中央歌剧院、中央京剧研究院等文艺机构也都从华北联大脱胎而来。
华北联大孕育了革命和文化的火种。她坚持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始终扎根民众,宣传和普及新民主主义文化;强调把政治工作放在首位,注重为革命斗争的需要培养干部,办学九年多,培养了大批学员。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颗火种,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及新中国成立后遍布文化领域的各行各业,为文化繁荣、为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华北联大的办学过程是一个不断壮大和完善的过程,到在束鹿办学时,华北联大已设有政治学院、文艺学院、教育学院、外国语学院以及文艺工作团、延安平剧研究院等院系和团体,时任校长成仿吾、教务长林子明。华北联大云集了一大批著名的革命家、教育家、哲学家、政治经济学家、作家、诗人、翻译家、画家、音乐家和表演艺术家等,是解放区文化人才最集中的地方,为华北联大的教学水准提供了可靠保障。他们大都是来自延安的“老革命”,好多人都有在延安鲁迅艺术学院、陕北公学等院校工作或学习的经历,其中艾青、江丰、陈企霞、李又然、李元庆、王朝闻、古元、胡一川、丁浩川、吕骥、张庚等人出席过延安文艺座谈会,政治立场坚定,学养深厚。他们是文化界精英,从抗日战争开始,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后的几十年里,他们和他们的学生都是中国文化和教育的中坚力量。
前言/序言
序
时至今日,我与周永战尚未谋面。虽未谋面,却也不甚生疏,曾多次见其文字。如今又见此《火种》书稿,其心其面在焉,自此后,敢说不识?
此书的写作缘起于《徐光耀日记》。因一次机缘,周永战得到徐老亲手所赠《徐光耀日记》一套。他如获至宝,日日捧读。殷杰闻之,嘱曰:“不能只读,你是作家,须写些东西。”永战正有此意,复经鼓动,遂有此书。包括我写此序,也是殷杰殷切之心所致。
全是因为徐老日记!
当年,因为写《小兵张嘎之父》,徐老慷慨,让我读了他全部的日记。读此日记,有如宝矿探宝,灿兮烂兮晃人眼目。我之所用,不过海之数瓢。此处珍宝无尽,纵一言一句,即有大用,况皇皇如是!若任其沉寂,则自知匿罪难脱。如能够整理出来,济人济世,岂不是好?然苦无谋划,直到遇到潘海波,才有了程序。出版《徐光耀日记》,海波有至功。
所谓宝,大朴不散,是一种。散之成器,是另一种。该散之成器时,殷杰起用。
殷杰与徐老有深缘,自小迷恋《小兵张嘎》,现为“小兵张嘎博物馆”馆长。于《徐光耀日记》,他沉浸其间,穷尽按图索骥、穿针引线之能,只为裁锦为衣、聚米成饭。殷杰之心,乃是至心。
我读永战书稿,如在故乡遇故知,亲切莫名。其中的诸多人物、场景、情节、言句,再次彻我心扉。这都是我与海波等人当年见识过,触摸过,反复订正、揣摩过的,如今再见,怎不教人屡生感念!
《徐光耀日记》资料丰富,记录详备,应有尽有,但当时徐老只为私藏,哪想日后公之于众,更没想到会有人用到它。因此,材料现成,却不能即用,须因人眼目与识见,披沙沥金,种种拣择、连缀、提炼、铺衍等等,使芜者纯、乱者序、冗者简、断者续、隐者显。作者与材料,一而二,二而一,虽非我有,却为我所用,它因我而新,我因它而富。作者与传主,我因他而不再是我,他因我而更是他。相关细节及关捩点,千锤百炼,为的是凸显其本质精神。作者面对传主,无创造之能,唯识见第一,能够发现,能够用发现统摄材料,从而锻炼成文。周永战所著之《火种》,做的即是此等事。他下了大功夫,不但读透了日记,而且参照了大量的与之相关的资料。徐老的资料自不用说,其他日记中涉及的人、事,凡是能搜罗到的他都尽己所能,参考了成仿吾、沙可夫、陈企霞、艾青、萧殷、蔡其矫、周巍峙、崔嵬、彦涵、伍必端、白石、黎白等多人的传记及文字资料,采访了百岁老艺术家孟于及萧殷、舒强的后人。日记中有的,他有。日记中没有的,他也有。两者相互呼应、比对、印证,如众珠相映,璀璨互生。他得发现之喜,生连缀之能,享成文之乐。由此,则百般劳倦,诸多烦恼,顿成成功前戏,直落得个欢喜无尽。
《火种》所取,乃是以徐老1947年初入华北联大学习为事因,到1950年出版长篇小说《平原烈火》为事果,旁及前后左右,道尽徐老从战士到作家人生转换之志、之能。其中所历,除了能记录当年,亦能让读者饱见闻,增感悟。其中蕴含甚丰,均因永战之笔而焕发,而圆融。
此生中,我因遇到徐老而获春风之益,相信永战亦是。读永战此作,我感悟良多,相信读者也是。永战之名,则是战而不休,每一部书,每一篇文,乃至每一步路,都应该是新起点。我之所言,并非我有,而是永战一直做的。
姑且为序。
闻章
2022年11月1日于鹿泉花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