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书评
在我做文学院院士的16年里,没有人能像他的作品那样打动我。在目前仍在世的作家中,莫言不仅是中国最伟大的作家,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作家。
——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主席 佩尔·韦斯特伯格
莫言是一位诗人,一位撕碎程式化的宣传海报,把个人从湮没无名的芸芸大众之中提升起来的诗人。莫言的想象飞越于整个人类的存在状态之上。
——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辞
“如果在世界上给短篇小说排出前五名的话,莫言的应该进去。”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日本著名作家大江健三郎
他的细腻的艺术感觉,超勇的想像力,对于本土人民特别是农村生活的熟悉,他的沉重感、荒诞感、幽默感与同情心,他的犀利与审丑,他的井喷一般的创作激情与对于小说创作的坚守,都使他脱颖而出。
——王蒙
莫言重新接通了我们民族伟大叙事传统之间的活生生的血肉联系。
——李敬泽
他从故乡的原始经验出发,抵达的是中国人精神世界的隐秘腹地。他笔下的欢乐和痛苦,说出的是他对民间中国的基本关怀,对大地和故土的深情感念。
——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授奖辞
目录
目录
1.左镰
2.晚熟的人
3.斗士
4.贼指花
5.等待摩西
6.诗人金希普
7.表弟宁赛叶
8.地主的眼神
9.澡堂与红床
10.天下太平
11.火把与口哨
12.红唇绿嘴
试读
《左镰》
村子里有很多孩子割草。放学之后,我也割草。我们割了草送到生产队的饲养棚里。十斤草换一个工分。工分是人民公社时期社员劳动的计量单位,也是年终分配的重要依据。当时流行的话叫“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
我天生不是个割草的料儿。我姐姐一天能割一百多斤,挣十几个工分,比男劳力挣得还多。有一天我只割了一斤草。当我把那一斤草提到饲养棚时,在场的人大乐。饲养员赵大叔用食指挑着我那一斤草,说:“你真是个劳模儿!”——从此我有一个外号“劳模儿”。
晚饭时,全家人聚在一起批评“劳模儿”。
我爷爷说:“想不到我们家还能出‘劳模儿’,你割的是灵芝草吧?”
我爹说:“你坐在地上,用脚丫子夹,一下午也不止夹一斤草吧?!”
我娘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姐姐说:“肯定是偷瓜摸枣去了。”
我哭着说:“我跑了一下午,到处找草,但是没有草……”
我姐姐说:“明天你跟着我,不许乱跑。”
但我不愿意跟我姐姐去割草,我愿意去找田奎。
许多年过去了,我还是经常梦到在村头的大柳树下看打铁的情景。那把已经初见模样的左镰在炉膛里即将被烧白了。不,已经被烧白了。那块即将加到镰刃上的钢也烧白了。老三奋力地拉着风箱,他的身体随着风箱拉杆的出出进进而前仰后合。老韩用双手攥着长钳先把左镰夹出来,放到铁砧上。然后他又将那块钢加到镰刃上。他拿起那柄不大的像指挥棒一样的锤子,对着流光溢彩的活儿打了第一下。小韩抡起十八磅的大锤,砸在老韩打过的地方,发出沉闷得有点发腻的声响。钢条和镰已经融合在一起。老三扔下风箱,抢过二锤,挟带着呼呼的风声,沉重地砸在那柔软的钢铁上。炉膛里的黄色的火光和砧子上白得耀眼的光,照耀着他们的脸,像暗红的铁。三个人站成三角形,三柄锤互相追逐着,中间似乎密不通风,有排山倒海之势,有雷霆万钧之力,最柔软的和最坚硬的,最冷的和最热的,最残酷的和最温柔的,混合在一起,象一首激昂高亢又婉转低徊的音乐。这就是劳动,这就是创造,这就是生活。少年就这样成长,梦就这样成为现实,爱恨情仇都在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锻打中得到了呈现与消解。
《斗士》
母亲说